我不吃草莓。
因为小时候吃了太多,吃伤了。现在光是看到就是一阵反胃。
我母亲操持过一块儿草莓地。那时候,草莓两块钱一斤,是我们家春天里最重要的经济作物。
草莓,最大的敌人是蜗牛,吃果实吃叶子。傍晚,我和母亲会一起捉蜗牛。每天都能捉满三分之一个水桶,我母亲穿着胶鞋,把它们全都踩碎,然后倒在地里做肥料。我偶尔还会想起那种蜗牛壳破碎的声音。
有一天,我母亲给我讲了一个令她气愤的事情:母亲卖的草莓都打理的整洁干净。她的摊位旁有一个脏兮兮的大爷,卖的草莓都带着土。但一位城里的顾客说,你的那么干净,肯定是大棚的。于是买了带土的。
照常,那些没卖掉的草莓,又安排给了我。